《少年的你》大火,它究竟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2023-12-04 11:58:36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部经典的电影百看不厌
极端环境下的残酷生存之道,往往会尽逼出人性善与恶之间的激烈角逐,于是,谎言就成为了最好的工具。而这种因为怯懦产生的欺骗行为,又总是会倒逼着暴露出人的本性。
这样看来,简单的用对错作为人性善恶的评判标准,显然是不合情理的。每个人的内心都会存在本能的自保意识,而让真相偏离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人首先无意识地欺骗自己,然后有意识地欺骗他人,最后,永远都不敢面对真正的自己。
喜欢黑泽明的《罗生门》这部电影,是因为他总能用沉稳的镜头和简短的对话,缓缓呈现着最真实的人性。从电影表面看来,整体营造的氛围是压抑阴暗的,可仔细分析就会发现,电影里藏着黑泽明最为热忱的期盼。此刻,他的目的不仅仅在于对真相的探寻,更多的关注点,是如何引导观众慢慢走出困扰自己内心的那片竹林。
电影《罗生门》是由芥川龙之介的两部短篇小说《筱竹丛中》和《罗生门》改编而来。黑泽明将前者的扑朔迷离与后者的残酷绝望揉杂在一起,然后,把讲述者放在了罗生门下,将参与者放在了竹林中,通过同一件事四种不同过程的呈现,慢慢晾晒着人性,拷问着人心,最终,尝试着利用荧幕内所有人的逃避与欺骗,实现着荧幕外观众对于真正自我的审视与反思。
总有人会问,谎言的背后是什么?我觉得,谎言的背后不是丑陋,而是迷失。陷入欺骗后的信念丢弃与自我丢失,只能用另一种欺骗来实现心理安慰,这种恶性循环的结果,只会让真相越来越远,当想要回到正轨时才发现,那个最初的自己早已经面目全非。
我想,用史铁生的一句话来形容《罗生门》这部电影再合适不过了,那就是,“历史在发生时未被发现,被发现时已被重组”。因此,“罗生门”的电影名延续到如今,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文学名词,它的意思是:在同一事情面前,当事人为了能够让事实站在自己这一面各执一词,分别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方式进行表述证明或编织谎言,最终使得事实真相扑朔迷离,难以水落石出。
在这部电影中,黑泽明用一场大雨,一个破门楼,三个躲雨人,外加一个故事,作为简单的开场。满脸惊恐的樵夫对于刚刚审讯过程中每个人的证词娓娓道来,而和尚作为参与审讯的旁观者,见证了每个人给出的不同证词。电影虽然是围绕调查武士之死而展开,却把故事重点放在了强盗、女人、樵夫和女巫的证词上面。
原本只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因为四个人给出四种不同的证词而变得扑朔迷离。陷入其中的参与者,刻意隐去了对自己不利的事实部分,与其说这是一种逃避行为,倒不如说是与真正自我的渐渐疏远。
失去面对真相的勇气,逃避事实真相的责问,实际上是变相的破坏着人性的善,从而利用人性的恶作为伪装,企图让自己内心的内心得到安稳。可惜,最难信任的并非是他人之心,而是自己的内心。
黑泽明也许是了解人的,所以,他的这部电影,并没有仅仅停留在讽刺人性丑陋这一层面,而是借着探寻真相这层外衣,扒开人性伪装,尝试着填充进去自我信念。因为,任何的道德法律规范,都只属于外部的强制,而真正走出内心竹林的困惑,全靠来自自我内部的信念约束。
根据强盗多襄丸的供述,是因为女人的美色勾引,才引起他的贪念。事后,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杀死武士,因为在女人要求自己与她的丈夫决斗后,才不得已杀死了武士,女人则趁乱逃跑。
另一边,女人的供述则完全与多襄丸不同。羞辱自己后多襄丸便离开了,而丈夫对自己表现出的鄙视让她万分羞愧,她本想用小刀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惜,因为悲愤而昏倒,醒来后才发现,手中的小刀已经插到了丈夫的胸口上。
最后,导演又安排了一个女巫借着招魂的名义,讲述了一个所谓丈夫的遭遇。多襄丸本想娶自己的妻子,可是,妻子却让多襄丸先杀了自己,这引起了多襄丸的反感并气愤的离开了,之后,妻子也逃走了,自己不忍面对羞辱而自杀了。
从三个人的不同证词中可以看出,每个人都在极力的让事情朝着有利自己的方向发展,他们并不期待真相的到来,因为,真相早已被他们的怯懦所蒙蔽与扭曲。
说白了,这种怯懦是对于真正自我的背叛。每个人都在潜意识中不断强化着虚构的自我,从而在现实中欺骗着真正的自我,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麻痹行为。
有时候谎言并不一定是用来欺骗别人的,它可能只是为了欺骗自己。多襄丸不愿承认自己的卑劣,所以,虚构出了守住底线勇敢正直的形象;女子不愿承认自己的屈辱粗鄙,所以,虚构出了顽强坚守道德的形象;至于武士,他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羞辱与恶毒,所以,虚构出了维护尊严且无畏无惧的形象。
在虚构自我与真实自我的对撞中,外部的法律与道德规范失效,内部的自我信念又出现空缺,此刻,迷失开始产生,真相也就被层层掩盖。
在这片密林中,每个人都在真实自我与虚假自我之间挣扎徘徊,最终,终究还是没有走出对于自己内心的欺骗。
而这种迷失自我的行为,恰恰说明在信念坚守出现危机的时候,没有及时调整自我认知与强化精神回归。因此,我想在残酷现实面前,能够真正直面惨淡人生的,恐怕寥寥无几,所以,鲁迅先生才会喊出那句如今听来仍旧震耳发聩的话——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想,黑泽明对于人类在认识自我方面的进步还是抱有期待的,所以,他才会在电影结尾处,让樵夫间接地承认自己拿了匕首,并道出了另一个版本的真相。
而当听到樵夫说自己家里还有六个孩子需要抚养时,观众或许会顿然醒悟,樵夫拿匕首的行为,很有可能并不是出于人性恶的本能,而是在生活压迫中的下意识反映,只是,我们不愿意相信罢了。
以此类推,如果当时强盗、女人和武士真的说出了真相,又有几个人愿意去相信?愿意去换位思考?
我想,这部电影所展现的谎言,并不单单只是人性赤裸裸的恶,而是所有人在面对现实社会残酷时表现的无奈。当把所有的可能性统统呈现在荧幕上时,黑泽明给观众抛出了这样一个疑问:“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究竟还有没有真的东西存在?”
雨中罗生门下樵夫收留弃婴的画面,大概是一种对人类继续保持信任的征兆,而樵夫与和尚之间达成的相互谅解,也算是一种短暂性的自我回归。
从这里可以看出,有时候,遮蔽真相出现的欺骗行为与自我迷失行为并不是不能克服的,而人们在面对真正自我时候的慌乱修饰,从另一个角度看,恰恰是对于完美自我的过分追求,只是,这种在虚构自我中的追求,只起到了反面的作用。
樵夫对和尚说:“有时候,我连自己的心思都摸不清”。我想,他不是摸不清,他只是在拒绝,拒绝真正自我的回归,拒绝自我认知的提升,拒绝面对自我的勇气。
黑泽明利用《罗生门》这部电影,带领观众走进了那片“竹林”深处,竹林即内心,我们在观察,在思考,在审视,在反省,最终,还是得回归自我信念的抉择上面。
这并不是唯心主义的讨论,而是所有外部的强制规范都不如日积月累中对于自我信念的约束与修炼,毕竟,一念可以成佛,一念也可以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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