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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7 15: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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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生的真实身份是影妖,千年前百晓生的真身却被伏阴控制,为了解开伏阴的束缚,恢复自由身,只有玄妖有情人才能解开伏阴的控制,才能恢复自由身,直到遇见了天曜和雁回这对有情人,他才有了希望。
今天,聊聊“叔圈戏妖”。
不是Sir想聊,而是被逼的,谁让最近B站的年轻人,纷纷都在嗑新玩意:
别out,用网友话说:年少不识男人味,一入叔圈深似海。
种子选手包括但不限于:
“反派绝色”刘奕君、“人间仙子”陈道明、“拽王天花板”王阳、“我的老婆”于和伟……
其中一位。
被誉为,叔圈性感天花板。
打开一看,嗐,这不千年硬汉老段吗?
说他戏妖,不是没有道理。
就像兰晓龙一句评价:
“最好的演员,会为每个戏发明一种方式,老段属于此列。”
戏骨、戏精、戏痴……都挺常见。
那么,一人千面的戏妖,到底如何炼成?
01
第一个重要问题:
妖,该长啥样?
一只合格的妖,就是你不能知道它、他、她长啥样。
戏妖,同理。
坦率说,老段这张脸,放在当时的影视圈,属于平平无奇那一挂。
用他的话说:我也想演偶像剧,但没人找我……(苦笑)
1999年,老段凭一部《刑警本色》崭露头角。
因为跟王志文对戏太紧张,为了把一个掏枪的动作演逼真,他私下练了一千遍。
看表情,是感受到那股狠劲了。
演技青涩,当年段奕宏自己也知道,所以后来好几个相似角色的戏找上门,他都拒了,哥缺钱,但不挣那钱。
一扭头,跑去演王小帅的《二弟》。
彻底改头换面,成了个小混混。
电视电影都火了,换做一般演员,肯定乘胜追击。
但戏妖,就是要作。
你想我演啥,我偏不演啥;你觉得我不能演啥,我就要演啥。
比如普通偶像剧演不了,那我就演高配版。
2003年,老段已经小有名气,转头又去演话剧。
是当年偏小众、后来越来越大众的,孟京辉《恋爱的犀牛》。
他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郝蕾这一版,会成为后来口碑最好的一个。
原本老段找不到塑造角色的路子,一直头疼。
后来,一位前辈的话让他开了点窍:
演戏,要演一个似是而非。
这话虽然等于没说,但也让一个懵懂的老段,带着似是而非的理解,做出了很多“不仅如此”的尝试。
你懂的,尝试总是容易丢人的,但总尝试总尝试,最后总会不丢人。
后来,看到他崭新的表演,孟京辉表示惊掉下巴:士别三日……你,你这是中邪啦?
这段疑似中邪的表演,发生在《犀牛》的一段二人感情戏里。
老段饰演的男主马路,爱上了女主明明,可明明心有别属。于是一次上床后,女主死活不认这段感情,可马路又不理解……
以上只是表面剧情,这部当年的先锋话剧不同于一般爱情片,戏剧导演的表达往往也不止于此,原谅Sir不做展开。但你可以理解一点就是,话剧演员,往往更需要用形体来表达内心。
于是,为了这段内心戏,老段的形体开始作妖。
只见他一个踉跄,摔倒,爬起来,再摔倒……看似是一段段被枯燥复制的浮夸,但摔多了,却在观众眼里摔出了N种情绪:委屈、愤怒、心碎、迷茫、偏执……
这一段台词不复杂,老段也明明没哭,却把情绪迅速摔进了观众心里:
“你不承认……你不承认……你不承认……”
就这么摔,摔出了一个网友口中的“性感天花板”。
因为有了这场摔戏,那后面的湿戏、半裸戏……都开始作妖。
老段各种眼神游离,细汗在额头渗出,连肋骨都隐约可现……
总之,一个国产话剧,居然让Sir第一次觉得,这图是不是要来点马赛克?
后来老段说,演完《恋爱的犀牛》后,自己被彻底打碎。
挨过的骂,遭过的罪,都成了新的烙印。
也更让他明白,越觉得自己演不了,就越要去演。
2005年,接到《士兵突击》戏约。
老段好爱那个剧本,但连续拒绝了三次。
因为导演跟他说,你这个角色,代表21世纪我国军队管理人的一个形象,这个戏11集之后,就看你这个角色啦,你不成,这个戏就不成……
老段怕了。
他不是怕演不好,是怕模式化,“我怕自己没有能力重塑一个大家没见过的军人形象,又不想去复制一个常见的军人形象。”
对一个年轻演员来说,稚嫩的演技不可怕。
怕的是,没有这份自知笨拙的真诚和谦卑。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眼高手低,那么,往往就是进化的开始。
这一次老段打碎的,是演戏过于用力的自己。
他给老A这个硬朗甚至接近完美的角色,注入了一股“不正经的机灵劲儿”。
用时髦的话说,反差萌。
报自己外号,仿佛神秘兮兮的“间谍接头”。
训练时人狠话不多,私底下动不动就用眼神苏你一把。
这时的老段,隐隐摸到了一些演戏的本质。
他的训练很残酷,但那是他的职业,他也心疼那些兵,戴着墨镜流下眼泪,那是他最本性的东西、最男人的东西流露了出来。
表演的一条细线,被他隐隐摸到了两端:
一端,是角色的人性,要理解,要揣摩,要用细节去外化它,这以前他就知道;
另一端,是观众眼里看到的,又在心里对上号的……观众不理解,再好的表演也是矫情的。
但这条戏如此之细,稍一粗疏,稍有变化,表演者又会陷入思考。
十年后,段奕宏聊起《士兵突击》,仍然敬畏表演:
“对我来说是稚嫩的,但我一点都不纠结。因为那就是我那个阶段的积累。表演这条路,我还真看不见头。“
老段对各种新鲜角色的接纳,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上瘾的痴迷,本质其实源于他对“不确定”的担忧,这担忧玩味久了,反而变成了一种迷恋。
就像改革开放的年代,有编制的人害怕下海,但下海扑腾后才咂摸出了生活的百般滋味。
不确定,往往意味着不安全。
但人往往只有征服了不安全,才能获得更高级的安全感。
02
戏妖,还体现在不藏不掖的渴望。
他老自嘲说,新疆人有个词儿,叫勺子,一根筋,性格轴,就是形容他这样的人。
小时候,段奕宏唯一的玩具就是电影,甭管什么戏,看完就跟老妈瞎演。
演着演着,老师说,你小子有点天赋。
段奕宏瞬间两眼发光——如果你看过《阿基里斯与龟》,会明白师长的随口一说,对一个孩子来说多宝贵。
此前,老段还是一个逃学的问题少年,假模假式背着书包准点出发,准时回家;往后,他成了邻居眼里,最想做明星梦的勺子。
一边工厂996,一边啃书自学。
落榜了三次,终于以西北片区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中戏。
学霸不好当。很快老段发现,自己不仅是全班最老的,也是全班最“穷”的……家里穷,知识储备更穷。
课上讲解的电影,他一部没看过;同学翻到烂熟的《白鹿原》,他第一次听说,“上大学前,我甚至没读过一本长篇小说。”
还有一个被传为佳话的段子:同班小陶虹好心,送了他一个芒果,他哪里知道芒果有核儿啊,剥开皮就啃……
老段这外号,咋来的?
长得着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小镇青年来到大北京,他可太愁了。
就是老给人一种
一脑门子官司的那种感觉
也不知道愁什么呢
段子 话剧 选择的题材
也都是苦大仇深的
焦虑,是段奕宏人生的底色。那么,怎么解决?
很遗憾,就算能解决,过程往往也漫长。
但反过来一想,这是毛病吗?
当一个人对一件事有着无法言喻的热情,那他必然会成为别人眼里,无法理解的偏执狂。
很多人治愈焦虑,靠认可,靠奖项,靠名利……那都是别人看得见的。
可老段也许相反,他似乎更信赖别人看不见的。
是大学时,一个人在排练室通宵达旦,从普通话到基本功,缺啥补啥;
是毕业了,为了演精神病人,居然一根筋跑到精神病院,申请住个院!
别人无法理解,自己乐此不疲。
2013年,拍《烈日灼心》。
这是老段第三次跟曹保平合作,也是他第N遍,演警察。
开拍前,段奕宏要求去厦门警局体验生活,死皮赖脸,非跟着专业人士一起扫黄、抓赌、查车。
出了名爱折磨演员的曹导都惊了:
不是吧不是吧?老段你都这段位了,大可不必啊!
老段来了句:不是不是,南方的警察我没演过,不懂啊。
那年除夕夜,老段干脆直接在所里过。
在很多年轻演员看来,体验生活是苦差,逛逛街吃个串就是“贴近老百姓”。
可段奕宏会说,体验生活……难道不是捷径吗?
在他眼里,表演的世界,电影的世界,就是“大千世界”。
能去体验生活,就不是苦,那叫拓宽生活。
演《恋爱的犀牛》,老段把中戏教的斯氏体验派,看得比天还大。
多年后上《表演者言》,主持人问,你现在最想要啥?
你听他这回答,怎么还透着一股憨憨劲儿:
“我们有表现派,方法派,体验派,我都想要,我都想尝试。”
这就很像憨憨的郭靖吹了个大牛,说自己同时要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
能不能兼通我们不知,那是私下里的功夫。但台上的细节,比如下面这个画面,确实有着各种思考与尝试后,才能给出的一个优解。
《烈日灼心》,Sir当年说过这一幕,手搓烟头
老段没有故弄玄虚,大方承认,那就是设计。
追求的,是一种“下意识的真实”。
拍《非凡任务》。
老段演一个报杀妻之仇的毒枭。
跟多年前一样,老段拿到剧本,慌神了。
又怕自己演得太脸谱,没新意。
所谓的“没新意”,不是大家理解的那样,怕演不出演员自己的个性。
事实上,老段特反对把自己揉进角色的“刻意”:
“演戏首先要把角色演出共性,那是人家一个职业的基本印象,你不能为了追求个性,就把人的真实给丢了,这绝对是大忌。”
于是他加入了一个细节。
手帕。
首先,这符合角色“下意识的真实”。
东南亚气候炎热,常备手帕擦汗,合理。
其次,道具一定要精准诠释人物。
老段选了最轻薄、灰色有暗花的一条,高级之余,有点小闷骚。就像人物的气质,看似体面绅士,实则生人勿近。
最后,是动作和道具的水到渠成。
戏里,老段常常拿手帕在鼻子那里吸一吸——毒贩吸毒,正常。导演本来也这么以为。
直到快杀青,老段才说出自己的考量——对卧底警察的杀妻之恨是泼天的,所以他把妻子骨灰粘在手帕上,时不时闻一闻、提醒自己报仇,这才是他的“非凡任务”。
手帕,不仅可以修饰人物,还能补充言外之意,巧妙地参与叙事……
不是勺子,不是戏妖……哪能做出这种变态事?
03
回过头看。
老段对表演,就像《恋爱的犀牛》的马路,也经历了三个阶段:
始于盲目,陷于疯狂,终于献身。
对小镇做题家老段而言,演戏代表的,是远方,是人生的出口,是一个普通青年努力活得不普通的稻草。
所以后来成名了,每次提起那会儿坐四天三夜硬座到北京应考,他总是笑眯眯的。如果你看过《站台》,那你一定明白,对于小镇青年来说,轰隆而过的火车声意味着什么。
老段总问自己,你到底是爱艺术,还是爱艺术中的自己?
这句话问的也挺憨憨。
但如果一个人永远都没有憨憨过,那他估计也很难对什么事动真感情。
拍《西风烈》。
有个演员说,他特想跟老段飙戏。
老段懵了,心里琢磨,“我不知道怎么解读,互相飙戏,会给我们带来一种健康的竞争,也会带来一种消极又失水准的表达,这是很可怕的。”
大概是产生阴影了,以至于后来跟黄渤合作《记忆大师》。
老段初次见面就给人打预防针,“这个角色是互相成全的,我希望我们彼此互相成全人物性格、人物关系。”
黄渤:???
老段虽然叫老段,但戏外的他,憨憨得不像成年人。
当年《恋爱的犀牛》幕后花絮,说自己进入不了角色,镜头前哇一声就哭了,旁边的郝蕾直接笑出声。
十年后,拍完《烈日灼心》,老段哭得更凶。
原因是,他好爱辛小丰,好爱邓超……
因为我太爱他了。我觉得演员的合作,生活当中的情感势必会带到创作当中。尤其邓超又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好的兄弟,我真的把他认为那就是辛小丰了,我看着他惨兮兮的样子,戴着脚铐、脚镣进来,一下子就受不了。
后来老段解释,我的老家伊犁是新疆最湿润的地方,所以我也是延续了这样的个性吧(可出生广东的Sir也没你这么爱湿啊)。
评价王宝强时,第一句话挺冲:
“这哥们缺心眼,真该吃药了。”
一聊演技,马上又respect,看到别人的优点,丝毫不打马虎眼。
你恨不得抽一根烟
能抽出十八种花样来
人家就一种状态一直保持了
那可不把你甩的十万八千里
所以老段爱的既是艺术,也是艺术中的自己。
甚至包括了从“角色”到“演员”,活在艺术中的每一人。
你尊敬艺术,愿意为艺术付出,为成长牺牲,你就能赢得老段的尊敬。
两年前,Sir当面采访过老段,有句话至今打动我:
“长大了回头看,曾经的我们总是忙于经营一种外在的,所谓成功的标志、成熟的标志。 我们总是直冲它们而去。但对那些我们真正经历的、感受的东西,对家的感受,对故乡的感受,那些你会真正为之疼痛的东西,反而容易轻而易举地放过。但可能,恰恰是这些令人疼的东西,让我走到今天。”
所以戏妖的境界。
不是什么永远让人相信的演技,而是永远忠于自我的天真和真实。
二十年前。
老段为了挑战《恋爱的犀牛》,忍痛推掉《可可西里》的戏约。
2004年,陆川凭《可可西里》获东京电影节评审团大奖。
2017年,段奕宏也凭国产黑马《暴雪将至》,获东京电影节影帝。
二十年后的今天。
两位新疆“勺子”擦肩而过的遗憾,终于在这部新作中补全了
2022年,段奕宏成为泸州老窖特曲的品牌代言人,与新锐导演陆川合作,拍摄泸州老窖特曲态度影片:《求真》。
性情中人,相逢不恨晚。
对陆川来说,真实,是用镜头捕捉社会百态,记录大千世界。
对段奕宏来说,真实,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倾注心力。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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