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东战役资料】国民党军上校回忆第七兵团睢杞战役经过概要

【豫东战役资料】国民党军上校回忆第七兵团睢杞战役经过概要

陶向春 廖辅仁

陶向春，当时系国民党军第七兵团司令部参三科上校科长；

廖辅仁，当时系整编第二十五师政工处上校处长。

一、第七兵团前身是整编第二十五军

1947年12月间，蒋介石为了调整反共作战的战斗序列，发表了一部分整编军以加强作战指挥机构。当时整二十五师师长黄百韬正率部由胶东开往大别山区参加华中"扫荡”作战，路经南京谒见蒋介石，蒋对黄百韬慰勉有加，并说：“你们在胶东作战成绩很好，这次调到华中，希望再接再厉，完成‘剿匪’任务。”在黄百韬到达桐城后，随即收到蒋介石电令，升任黄为整二十五军军长，辖整二十五师和整三十二师(该师驻山东周村，空有隶属名义，实际还是指挥一个师)。1948年5月，黄百韬率整二十五师开到苏北南通代替第一绥靖区司令官李默庵指挥整四师和整二十五师编成北进兵团，协同由淮阴方面出动的第7绥区张雪中指挥的东进兵团，向盐城阜宁一带解放区进行“苏北大扫荡”的作战。6月中旬战斗结束，黄部正准备开回南通休整，适值开封战局紧张，国防部电令黄百韬率整二十五师急速开往陇海路向开封增援。

左为黄百韬，右为杜聿明，C位是……总座高见

6月22日左右，黄率部由合德镇开抵淮安附近，开封战事已告结束，就停在该地休整。约过了两三天，由于解放军围攻兖州甚急，蒋介石令徐州总部组织增援部队以解兖州整十二师之围。当时刘峙初到徐州接任伊始，感到无兵可派，由参谋总长顾祝同请准蒋介石给黄百韬一个兵团司令职位，组成建制兵团，拨入“徐总”战斗序列，一方面作为刘峙的机动兵团，一方面便于顾祝同直接指挥(早在当年5月间，黄部向南通开拔时就从顾祝同那里传出消息，说是蒋介石已下手令，升任黄百韬为第一绥靖区司令官，准备在苏北扫荡结束后即行发表就职。当时李默庵已离职去湖南，绥区机构已作移交准备。按照蒋介石总体战的决策，绥靖区是军政一元化，绥区司令官不仅统辖全区军事和作战，而且兼任行政长，指导全区行政事宜。黄百韬到苏北后认为苏北军政大权不久就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次扫荡是为尔事绥靖打下基础，因此在他代替李默庵指挥扫荡解放区时非常卖力，卞仓一役与强大解放军鏖战5天，终于突围，不仅为国民党军延缓了毁灭命运，也为黄百韬本人巩固了反动地位。国防部即正式发表黄为第七兵团司令官，同时并由“徐总”下令该兵团星夜北进增援兖州。6月25日黄百韬在淮安受到上项命令，当时拨归该兵团序列的整六十四师在由青岛海运连云港途中，尚须稍加整顿才能出动，因此黄百韬就先带整二十五师开往滕县集结(当时火车只通到滕县),“徐总”临时以整四十五师一个旅(驻滕县)拨归该兵团指挥。6月29日黄百韬接到蒋介石电报略谓：区寿年兵团在杞县龙王殿地区被围甚急，着该兵团停止北进，速开商丘增援区寿年兵团作战。黄百韬受令后即令整二十五师连夜上车向商丘急进，车过徐州时，黄百韬到“徐总”去见刘峙，请示机宜。刘峙指示将快速第一纵队(由伞兵总队编成)拨归该兵团指挥随同出发。6月30日晚第七兵团(仅辖整二十五师及第一快整纵队)约35000人到达商丘小坝下车，当晚因情况不明，即在该地宿营。当第七兵团路过商丘时，黄百韬曾到第六绥区了解情况。该绥区司令官周碞对黄说："区副司令官带右纵队整七十五师和新二十一旅现停止龙王殿地区，为强大解放军所包围，但情况尚不甚急，该兵团左纵队整七十二师在铁佛寺地区，已令其向龙王殿方面靠拢，由商丘通睢县路上尚未发现解放军主力，交警第二总队在宁陵，已令归七兵团指挥，你们经宁陵时，令其随同行动。”周碞希望黄百韬赶快前进，趁解放军兵力未集中以迅速决战，并说：“贵兵团有快速纵队这样好的装备，必然马到成功。”

二、第七兵团的编组

第七兵团这次出动的部队，仅有整二十五师是黄百韬的基本队伍，系日械和国械混合装备，有部分美式武器，全师约3万人，战斗力是一般的。快速纵队是全美械装备，兵力约5000人，未作过战，战斗力脆弱，该纵队仅有两团伞兵，配备美式轻重武器，有一部分小口径火炮；配属该纵队之战车第一团，因为徐州至商丘间铁路被破坏，被阻徐州未参加作战。黄百韬在增援兖州途中奉命组织兵团，当时因行动急促，不及组成兵团司令部，仅在过徐州时由视察第七组拉来视察官魏翱临时代理兵团参谋长，由整二十五师调来炮兵营长陶文焕代理副参谋长职务，利用整二十五师师部幕僚及通信组织，草草组成指挥机构。

三、快速纵队垮得快

7月1日黄百韬率部由小坝、野鸡岗进至宁陵，听取交警第二总队长张绩武会报后，了解宁陵附近已发现解放军小部队活动，但尚未与国民党军接触。同时从空军侦察报告得知龙王殿方面解放军有向宁陵方向移动姿态。黄百韬恐前进路上发生意外，当晚即停止于宁陵附近，令各部队继续侦察情况并加强戒备，防备解放军夜袭。7月2日第七兵团由宁陵进至帝邱店，沿途已有小部队接触，黄百韬当时判断系解放区民兵扰乱，还不是正规部队的行动。但在傍晚时候在帝邱店西南和西北一带村庄和高粱地里均发现解放军小部队不时向国民党军开枪射击，行动非常活跃。同时与区寿年兵团未取得联系，对前进路上的情况陷于模糊，黄百韬乃下令各部队停止前进，决定以帝邱店为中心采取防范配备，当时部署情况是：整二十五师师部带一O八旅一个团随兵团部驻帝邱店；第四十旅位置于帝邱店北面一带村庄；第一○八旅(欠一个团)位置于帝邱店西北面赵庄及黄老集一带村庄；交警总队位置于帝邱店西南袁楼陈岗一带；第一快速纵队位置于田花园。黄百韬原想于战斗中发挥快速纵队的优势性能，认为田花园在帝邱店北面，是通往龙王殿方面的门户，地势冲要，为了便于向区寿年兵团靠近，所以在配备时把快速纵队安排在这一方面，以便摸清当面情况继续前进时，让快速纵队做开路先锋。说明黄在战斗前对该纵队是很重视的，但是对该纵队战斗力还是估计不足。

张绪滋自恃是中央嫡系，所带的伞兵部队又是王牌中的王牌，看不起黄百韬的杂牌队伍，也看不起黄百韬这样的杂牌将领。在受令归第七兵团指挥时，张本人并未去见黄百韬报到，仅让他的参谋长罗某到兵团部走一趟，因此引起黄对张的不满。伞兵总队的士兵多数是从青年军挑选出来，平时养尊处优，专讲形式，学了一套美国兵的作风，嚣张骄横，气焰万丈，反动派内部称他们为少爷兵，认为只摆样了不能打仗。从该部名称看来，既是快速纵队，就应当轻装简备，保有相当机动性，可是该纵队此次初上前线，不但行动不快速，反而非常累赘，每个士兵除了应携带的武器弹药外，还都背有大型行李包，满装生活用品，行动非常笨重，上百辆汽车满载一些只供物质享受用的美国罐头食品、香烟和行军床蚊帐衬衣等等，而作战应需的弹药装具反而携带不多。7月2日下午，张绪滋纵队根据第七兵团命令向田花园前进时，解放军已埋伏在公路两侧高粱地内，当该纵队先头部队已进入田花园，大部队和车队尚在路上骋驰，突遭公路两侧高粱地内的解放军开枪射击。由于事先无战斗准备，所以当枪声一响就慌乱无章，到处乱窜，只顾逃命，不顾还击，不到2小时就大部受歼，伞兵总队第一团团长刘志持当场被击毙，参谋长罗某也下落不明。张绪滋在队伍后尾，闻到枪声抱头鼠窜跑回帝邱店，剩下少数残兵败将逃向商丘方面流窜。至此整个快速部队土崩瓦解，完全毁灭，田花园也为解放军所占领。

黄百韬得知快速纵队不战即溃，非常震怒，并拍桌大骂，“坏事就坏在这一帮混球手里”,并声言“把张绪滋找回来，我宁肯司令官不干，非枪毙他不可”。张绪滋听到这一消息，战败逃回，也未敢去见黄百韬就偷偷溜到商丘去了。后来张绪滋把作战损耗报到第七兵团，黄百韬批示不予转报，以后该纵队在办理善后时，报销装备损耗得不到上级指挥机构(七兵团)的签证，很久成为悬案，虽经张绪滋各处托人疏通和请客送礼，均为黄拒绝。

四、黄百韬亲自出马田花园扑空

2日晚，黄百韬从无线电中得知区寿年兵团情况不明，认为该方面凶多吉少，为了保存自己力量，决定加强现驻地工事设备，站稳脚根，准备应付未来事变。又鉴于田花园逼近帝邱店，为兵团尔后进出门户，地势左为黄百韬，右为杜聿明，C位是……总座高见，必须夺回，才能适合布阵体系，决定于3日晨派兵进攻田花园。

3日拂晓，黄百韬派第一○八旅一个营向田花园进攻，遭到解放军顽强抗击，受到很大伤亡，企图未能实现。解放军于消灭区寿年兵团整七十五师后，继之以主力部队向第七兵团方面转移，并以一部对铁佛寺的整七十二师施加压力，因此3日晚在第七兵团方面全部遭到解放军攻击，并形成被围的不利势态。是日黄百韬在帝邱店奉到蒋介石电令，略谓整七十五师在铁佛寺受到解放军围攻，该兵团应排除万难向铁佛寺靠拢，以待后续兵团到达与共军决战，并指定整七十二师拨入七兵团战斗序列，归黄百韬指挥。当时黄百韬所在的帝邱店距铁佛寺不过十五六华里，只缘快速纵队把出花园失掉了，被解放军挡住去路，黄百韬于受命向铁佛寺靠拢后，估计当面情况认为解放军把主力转移于他自己头上，是解放军围点打援的战法，对他自己压力很大，目前必须紧急地向铁佛寺靠拢。但要想靠拢铁佛寺，必须占领田花园打通出路，因此决心夺取田花园再逐次前进。鉴于部队均胶着于现阵地不容易抽调兵力，乃将整二十五师特务营和第一O八旅两个营拼凑成一个团的兵力，由黄百韬亲自指挥，决定在4日晨向田花园攻击。

4日晨，黄百韬亲自出马，指挥第一○八旅三二二团两个营及师部特务营去进攻田花园。当黄百韬要去第一线亲自指挥部队时，他的部下如整二十五师副师长顾宏扬、参谋长李世镜等都劝他不要去，由副师长去指挥。黄说：“我不能把责任推在别人身上，光承受别人的功劳，我坐着不动，这仗打不好，我们就垮了，我已是50岁的人，宁肯在战场被打死，也不愿到后方受军法裁判。”当黄百韬由帝邱店出发，他的部下送出帝邱店村子寨门时，师参谋长李世镜、副参谋长罗志超等人都痛哭流涕说：“请司令官多加小心，早点回来。”黄亦挥泪领首而去。黄率部接近田花园后，先以榴弹炮和山炮数十门集中炮火向田花园猛射，继以装甲车掩护步兵向解放军阵地猛冲。最初解放军稍事抵抗，战斗约1小时左右，即停止还击，黄军乃冲进田花园，发觉解放军早已转移，室空人沓，毫无所获。黄百韬感到空扑一场，恼羞成怒，下令将田花园村庄放火焚毁，由午至晚浓烟满天，火烧半日未熄。是日晚第七兵团所属各部队的阵地，均遭到解放军猛攻，战斗颇为激烈，双方均有死伤，仅第四十旅一个团的伤兵送到帝邱店野战医院的就有200多人。在陈岗方面交警总队恃其美式装备向解放军反扑甚厉，予解放军以很大伤害。据该部总队长张绩武向黄百韬报告，该总队是以三五人，或十数人编成突击小组，在夜晚派出潜伏村外高粱地内，待解放军接近该总队阵地时，即在后面夹击，在当晚击退解放军几次进攻并俘虏解放军20多人。黄百韬对张绩武这种做法颇加赞扬，除对张绩武当面嘉奖一翻外并令整二十五师也仿效这做法，每晚均派出潜伏小组对解放军进行袭击活动。

剧照

五、解放军主动撤走，黄百韬魂不附体

由于4日夜晚解放军发起全面进攻，黄百韬判断解放军的主力转移到帝邱店方面，

战局对第七兵团十分不利，本拟5日晨发起反攻以便向铁佛寺靠拢。但是解放军澈夜攻击未停，战斗激烈，各方面所受压力均很大，到5日天明，黄百韬所得到各部队的报告都是伤亡惨重，要求增援，于是不得不放弃反攻而采取坚守。是日午，黄百韬鉴于解放军所占领的董店阵地，对帝邱店威胁甚大，乃请求徐州总部派重轰炸机轮番轰炸数次，将该村全部炸毁沦为焦土。是日黄百韬接到徐州刘峙电令，要求该兵团速向铁佛寺前进，以解整七十二师之围；同时黄百韬由无线电话中与整七十二师师长余锦源取得联系，余请求黄速向铁佛寺靠拢，黄答应排除万难打过去。黄在电话中声泪俱下，表示对余非常关心。可是慑于当面解放军强大的威力，几次试探想要打出去均为力量不够而未敢作出决定。是日晚解放军又对该兵团发起全面进攻，整二十五师各部队有一触即溃的趋势，交警第二总队已感支持不住，各部队伤亡累累，帝邱店村内到处是伤员，野战医院已容纳不下，东躺西卧，无人过问。而各部队报告战况紧张和要求增援的电话又彻夜不停。解放军攻势至天明仍未终止，困守帝邱店的国民党军均发生动摇。黄百韬鉴于解放军愈攻愈紧，而自己部队愈打愈少，眼看无法支持，援兵无望，独力难支，对战局颇为悲观，曾对该兵团参谋长魏翱说：“我当了半辈子军人，大小仗不知打了多少，我未失去过信心，独独在这一次仗，我心里很嘀咕，很不安静，我不是怕死，总觉得这仗打的不顺手。”又说：“我这次把你拉来，原想让你过渡一个时期，培植你去带部队，那曾想弄到这个地步。”当解放军炮火打到帝邱店的时候，黄百韬感到战局不利，随时有被歼灭之虞，对其亲信部属魏翱、陶文焕(代副参谋长职务)、吴克仙(译电组长)等说：“现在解放军包围还不太严密，你们可以换上便衣化装逃出去，不要呆在这里做无谓牺牲，我和你们不同，既不能走，又不能当俘虏，我和共产党打了十多年交道，从抗战前在湖北，抗战中在冀察战区，抗战后在苏北、山东等地，我都未吃过亏，可是共产党是要和我算账的，我和刘伯承打过多少次交道，他知道我的一切。当军人战败被俘最耻辱，我战到最后，只有以死报效党国。”

从5日以来，解放军对第七兵团包围愈来愈紧，而在铁佛寺方面的整七十二师压力反倒减轻，黄百韬认为解放军围点打援的战法相当成功，自己的被歼是势不可免，乃于6日上午9时，在帝邱店司令部召集整二十五师直属部队长开会，黄说：“现在情况非常紧急，你们将重要武器和车辆做好破坏准备，等共军进来，完全破坏不留。你们都年青，可以自想办法逃生，至于我个人，你们不要管了，我不能走，也不能当俘虏，只有一死以报总统知遇之恩。”言下痛哭流涕。散会以后黄百韬指示整二十五师军务处军械课员于观文把未用的炮弹和汽车都集中堆在他住的房子周围，他说：“共军进村子我就点火，让他与我同归于尽，绝对不能把武器送给共产党，让他拿我们的东西打我们自己的人。”当时在解放军强大攻势下，黄百韬虽然也承认大势已去，不可挽回，但还存侥幸心理。他素来迷信，常用卜卦测字来断吉凶祸福，并常把作战胜负和主帅命运相联系，他对其部属说：“有好多人给我批八字，说我在50岁是最好的流年，一顺百顺，逢凶化吉，今正是50岁，前半年过的很顺利，后半年也决不致于一败涂地。”他在是日下午又用测字来卜战局，测得一个“七”字，他就在这个“七”字上大做文章。他认为“七”字是“十”字出头，意味着到十日就可打出去。他又认为解放军攻略一个据点最多打一个星期，到时候不论打下与否，都要放下就走，这是过去多少次的经验，屡试不爽。这次解放军围攻已经四五天了，如能顶得住守上一星期，战局或有好的转机。因此他的反动气焰复燃，自己替自己打气，决定孤注一掷，作垂死挣扎，当即调整部署，准备作困兽之斗。将交警第二总队调到帝邱店，并拼凑一些残余部队加强帝邱店防御工事，并指示整二十五师政工处长廖辅仁派人搜罗一些吃的东西，慰劳部队，给士兵打气，要求部队死守几天以待转机。是日晚，解放军对帝邱店没有进攻，但对帝邱店西北方第一〇八旅和四十旅的阵地围攻甚为激烈。固守黄老集的第一O八旅三二四团经过一夜的顽抗，到黎明时全部就歼。该团除了连日被打死、打伤的以外最后乘下残兵数百名，无一漏网。天明以后，各处枪声沉寂，黄百韬还认为解放军在调整部署，估计在本日晚定有大战，指示各部队作最后的准备。在上午8时以后，接到空军通报，解放军已向铁路东北方向退走，黄百韬急令各部队去搜索，结果证实解放军在昨晚一面攻击一面转移，至天明已完全转移完毕，而国民党军被打得昏天黑地毫无察觉。中午黄百韬率领整二十五师及交警第二总队的残部向商丘移动。当第七兵团在帝邱店被围时黄百韬已电请徐州总部令该兵团的整六十四师速由连云港西进增援，待整六十四师到达商丘时帝邱店战斗已告结束。黄百韬率残部到商丘后，即接到蒋介石电令组织追击兵团会同整五军向鲁西追击。该兵团的整二十五师由于已被击溃，遵照蒋介石指示，调徐州整补。黄百韬即率领整六十四师、整七十二师及整六十三师之一八六旅，组成追击兵团，由商丘经成武、定陶向鲁西解放军进行追击，约半个月，并未遇到解放军主力，也未有较大战斗，至7月底，全部调回徐州整训。战役至此告一段落。

战后，国民党当局吹嘘“黄泛区大捷”。当黄百韬回到徐州时，由京沪各地组成慰劳团到徐州开欢迎会，向第七兵团致送大批慰劳品及慰劳金。蒋介石在南京召开军事检讨会议，授予黄百韬“青天白日”勋章，并令重建整二十五师，由国防部配发新装备，并以其后调的一四八旅调回原建制，实充战力。黄百韬在此一战，名利双收，踌躇满志，反人民意志更为坚决，以后在淮海战役中他遭受人民的惩罚，是必然的结果。